我開始為了無「家」可歸擔憂了起來,那頂可憐的帳篷已經被風吹得像是拉滿的一張弓、蓄勢待發,不友善的天氣則變成一道全黑的佈景,讓弓在漆黑的夜中格外的顯眼、格外的淒零,下午原本應該有的閑情逸致頓失消失無蹤,我開始像逃難般的搜尋起全營地周遭樹林中看起能夠依靠的地方;廁所前的位置不行,妳說太顯眼,而且會影響所有人進出廁所的動線;洗衣房邊的位置不行,上面【no camping】的標示像正對著我的如來神掌一樣擋住我的去路;加油站也沒有多餘的空間,即便可以,我們也可能在睡夢中成為輪下的冤魂。我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在營地與鄰近的沙漠樹林中東奔西跑的找尋下一個可讓我們安居之處。雨滴沒有落下,但黃土上卻滿是汗滴落下的痕跡。
高中時與幾個同學到高雄的茂林谷露營,我們選在一個『倚山磅溪』處將帳篷搭了起來,幾個男孩子樂得在蓬前的溪邊脫掉上衣、從不高的石頭上噗通噗通得跳入水中;累了就躺在石頭上聊著自大的話題、大口抽著一包25元的長壽國產菸,那算得上是年輕時的熱血之作。而年輕總是不在乎一切,認為沒有什麼可以阻擋,『匹夫之勇能擋敵』總是最佳的寫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