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鐘在還沒工作的時間前被我一手的按掉,這一刻很希望能夠將心中所有的無住和煩惱一次的關掉....。拉開帳篷的拉鍊將頭探了出去,看著天空露出的幾絲陽光,我期待等等去information能夠得到幾個最佳的結果。

       走到廚房看著妳忙進忙出的準備早餐,一同走過七年的日子中,我看得出來妳解除了內心的壓力後,確實露出了以往心情輕鬆的笑容,但此刻妳輕鬆的笑容和我內心的煩躁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如何將妳和蒂芬妮從這個不毛之地送回到伯斯是我目前最大的課題,我強壓著內心的煩躁和妳討論著許多的可能性,但每一個狀況都有著未知的困難在。


(Norseman沒有醫院和診所,只有一間健康中心)

       Norseman的地理位置特殊是我尚未踏上這段旅程前就已經知道的事情,全澳洲走透透的灰狗巴士偏偏就是納拉伯的這一段不在營運的範圍中,而就算有巴士能夠從Norseman這邊離開,也要蒂芬妮能夠和妳一同上車才行。而今天又是星期六,澳洲的周末『百業蕭條』也是意料中之事,我做了最壞的打算-也許要到下個星期一才會有比較明朗的狀況,而這還不代表問題已經解決。

       我心裡打了個底、也預設了一些可能面對到的狀況。

       一是妳和蒂芬妮可以一同搭上巴士回到伯斯,唯一的問題就只是我在Norseman要能找得到單車的紙箱,否則回到伯斯後的妳要再裝箱就會是一個棘手的問題;二是妳搭巴士回伯斯、蒂芬妮用郵局寄送到伯斯,這問題會出在澳洲的郵寄能不能寄送如此大的包裹,再來也是紙箱的問題;三是我租一台大車,將得利卡、蒂芬妮還有妳先送回伯斯,然後我再獨自帶得利卡回Norseman繼續未完成的旅途。這是最不願意去面對的狀況,因為能不能在Norseman租得到車?有沒有辦法一天開七百公里回到伯斯、隔天再開七百回Norseman?

       我心裡是越想越煩悶~



       十點半我們帶著得利卡和蒂芬妮踏進了熟悉的information,服務人員依舊是兩個月前那位嗓門紅亮、和藹可親的老伯,我把我當下所遇到的狀況一五一十的向他說明,只希望友善的他在這個當下能給我一些些的曙光...........

      「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Norseman沒有巴士直達伯斯,這邊只有往北邊Kalgoorlie和南邊Esperence的巴士,所以你必須先搭到Kalgoorlie後,隔天再轉Kalgoorlie到伯斯的車。而今天下午四點有一班,如果要搭的話,下午兩點前一定要過來預訂,要不可能會錯過班次」他皺著眉頭,食指和大拇指來回的在下巴挪移的邊說著。

      「那單車可以上去巴士嗎?因為有的灰狗巴士後面都會多一台行李的拖車...」我急了...

      「單車一定要打包好才可以運送,但是Norseman到Kalgoorlie的這一段可能無法運送單車。」他用著遺憾的口氣對著我說。

       這樣的答案無疑的給了我一記悶棍,而且原本簡單的問題變得更複雜。

      「那請問您知道哪邊我可能可以要得到單車的紙箱?還有Norseman有租車的公司嗎?」我內心很希望這兩個簡單的願望能夠實現。

      「這邊沒有單車店,你可以去看看超市旁邊的那間五金店,他們或許會有。但如果要租車的話,就必須到Kalgoorlie才有了~」

      「Norseman甚麼都沒有呀!」老伯用著極為無奈的表情對著我說了這些話。



       我斜靠在門外的鐵欄杆上心理想著:『今天星期六郵局休息,如果要用寄的也得等到星期一,能不能寄都不知道。看樣子唯一能解決的辦法就是,我自己先坐車到Kalgoorlie租車,然後回Norseman接妳和蒂芬妮及得利卡,然後再開回伯斯。到了伯斯之後休息一晚隔天再和得利卡開回來~』

       回到Caravan Park整整的兩個小時我們彼此之間沒有任何的對話,我不斷的在思考還有沒有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能夠將妳送回伯斯,而妳則像是洗了三溫暖般的坐在餐廳的椅子上不發一語。

       前進?還是後退?



       時間不斷的壓迫著我們必須去做出決定~

       我看著營地裡一台台的貨車和露營房車,幻想著和他們接洽租車的可能性,若成真的話就能省掉從這邊到Kalgoorlie來回的時間和金錢...


      「老公,我不回伯斯了,就繼續騎吧!」你淡淡的口氣劃破了這兩個多小時的沉默。

       我對妳突然其來的話反應不過來........

      「回伯斯的問題太多了,浪費時間也浪費錢,我不想要你為了我這樣跑來跑去,就這樣騎下去吧!等到了阿德雷德的時候再說...」妳一口氣的把所有的話給說了出來。

      「妳確定嗎?進了納拉伯之後就沒有退路了,如果要回伯斯的話,Norseman是最後的機會了。」

      「反正就騎吧!你不要再想回伯斯的問題了....。」

       這一刻我不曉得該說些甚麼,背對著妳走到外面將菸草捲起....



       我一個人獨自的回到帳棚,拿起了日記準備將今天的一些事情寫下時,意外的翻到今早妳留在日記上的語句,心情變得五味雜陳。我躺在帳篷裡看著外面的天空,到底這趟旅行是我對自己的歷練?亦或是我不自覺的設下一個困境去折磨妳?

       晚餐的我們回到了過往的氣氛,似乎這一切都像是沒發生過。

       但我很清楚我在逃避著自己,懦弱的接受妳的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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